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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路相逢一时赌气 po18l.com

    走出宫门前,当着身旁宫人的面,李承命什么话都没有说,面色如常。
    坐上马车之后,李承命平静地理了理官服,清了清嗓子,在宫墙内伪装出来的模样忽而裂开了一丝缝隙。
    “你认识信王?”
    孟矜顾不疑有他,承认得非常爽快:“见过几面而已,算是认识吧。”
    李承命诧异地深吸一口气:“你跟他说话的语气,可不像是就见过几面而已啊。”
    “人家信王殿下心善脾气好,没什么宗室架子,”孟矜顾看了他一眼,颇有些揶揄之意地笑了笑,“所以我对他语气自然也是好的。”
    李承命听得出来孟矜顾在故意拿话刺他,合着就他李承命脾气不好性格骄纵是吧?所以认识第一天就给了他一巴掌,大婚当夜又是一巴掌,语气不语气的好像反而都是小事了。
    他气极反笑:“好啊,心善脾气好都来了,可他一个亲王,为什么你出阁之前会和他结识上?”
    “前两年去郊外道观里烧香,雨天路滑扭了脚,带着一道出门的小丫头力气轻,扶着我费劲,正好碰上了信王殿下,他见我多有不便,便让随行仆从扶着我回了自家马车,怎么不算人家好心呢?”
    孟矜顾觉得这没什么不可说的,神情十分淡然。
    “后来隔个一年半载的又在道观碰到过两叁次,每次也就是闲聊了几句,大抵也就这样了。”要看好书请到:h un zir j.co m
    “那你们今日在宫里怎么又走到一起了。”李承命哼哼唧唧的,觉得听着没什么,可心里就是不舒服。
    “碰到了总不能跟人家装不认识吧,多失礼啊,何况身边还有宫里的尚仪姑姑跟着呢,不过也就是聊两句罢了,”孟矜顾也被他气笑了,伸出手来捏了捏李承命的脸皮,“李承命,你吃醋得很啊?看着都不像你了,你不是狂得很吗,跟人家宗室亲王行礼那般敷衍,现在倒觉得这点小事要紧了?”
    李承命紧绷的脸色一下和缓了下来,又开始老毛病犯了动手动脚,嬉皮笑脸地一把将孟矜顾打横抱了起来,坐在自己怀里。
    “哼,我瞧着他眼巴巴的,像是我抢了他的东西似的。”
    李承命又变成了一副轻狂模样,眉梢眼角都是得意,捏着孟矜顾的下颌舔着她的口脂亲了亲,动作狎昵。
    信王又如何,过了年才要满十八,毛都没长齐呢,打小就不受重视,李承命不了解信王还不了解皇帝么,向来拿他这个一母同胞的弟弟当个物件玩,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大婚就藩事事都往后拖,总归就是皇兄犯懒,懒得对弟弟上心。
    孟矜顾躲闪不及,被他吻花了口脂烦躁得很,连忙用锦帕擦着。李承命一得意起来那个讨厌劲儿又上来了,倒还不如刚刚像个被人踢了一脚的狗似的可怜巴巴乖巧得很呢。
    还说信王想抢他东西,谁横刀夺爱还两说呢。
    孟矜顾存了心想逗逗他好玩,挑了挑眉毛,索性把李承命最介意的事轻易说了出来。
    “今年年初的时候,信王殿下隐晦地问过我择选王妃之事,你觉着他是什么意思?”
    李承命得意的神色一下就僵住了。
    什么意思?一个刚到了年纪的宗室亲王跟官宦小姐聊这个,想法不言而喻。
    孟矜顾从来没见过李承命这种表情,震惊、失算混杂着极浓烈的不甘心,诸多复杂的表情僵在他的脸上,精彩纷呈。孟矜顾觉得这招釜底抽薪简直太妙了,认识李承命这么些日子,还没见他失态成这样过。
    她实在没憋住笑了笑,之前都是李承命故意逗她好玩,现在她觉得逗逗李承命拈酸吃醋分明才是最好玩的事。
    偏偏她这一笑,彻底让李承命破了功。
    “所以如果我们家不来求娶你的话,你大概会是那位信王心仪的王妃人选?”
    他说话的语气强作镇定,似乎是在极力保持着风度。
    孟矜顾用食指指尖点了点下巴,故作思考了一番回答道:“嗯——也许吧。”
    其实当时她听到信王这么说的时候吓了一大跳,委婉回绝之后立刻就离开了。宗室不是适合她的地方,太拘束太压抑了,信王殿下在京中确实过得不快活,可这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总不能为了别人把自己的一辈子搭进去吧。
    李承命嘴角抽了抽,显然他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他甚至还强作镇静地笑了笑。
    “所以你就喜欢信王那样的男子?”
    在辽东横行霸道惯了的李公子进京也总喜欢仗势欺人,现下居然还有他吃瘪的时候,孟矜顾看他这副模样,强忍笑意,觉得更好玩了。
    “信王殿下知情识趣通晓诗书,长得也不错,虽然比我年纪小那么一点,但也算老成持重了,没什么不好吧?”
    李承命气得咬牙切齿,信王可不得老成持重吗,他皇兄又不是什么善茬,母后又不在了,看人脸色过日子的人自然是知情识趣的!
    孟矜顾见他气得没反应了,坐在他怀里盯着他笑眯眯地又补了一句。
    “总之,应该不会像你这般,老是在马车里动手动脚,做什么事都莫名其妙拐到那上头去了吧?”
    李承命彻底出离愤怒了。
    他冷哼一声,抱起孟矜顾放回了她原先坐着的地方,拂了拂宽大的官服袖子,撇过脸去托着腮赌起气来,脸上故作冷漠,呼吸却出卖了他的不平静。
    “总归是我们家求旨赐婚断了孟小姐的好前程,既然孟小姐瞧不上我这种边镇武将,我也就不好勉强了。”
    李承命居然没有对她恶言相向,孟矜顾惊讶之余,倒还高看他一眼。
    她倾身过来拉了拉李承命的袖子:“当真忍得住?谁夜里总嚷嚷不搂着睡不着觉的?”
    说完这句话她就没憋住,扑哧一声笑出了声,李承命大怒:“除非你求我,否则我才不稀得勉强呢!”
    一听这话,孟矜顾也坐了回去,正色道:“这可是你说的啊。”
    “是我说的。”
    回府路上,一路无话。
    甚至回到府上之后,李承命也干脆迈开腿自顾自大步走着,孟矜顾完全跟不上,让他等等他也不听,孟矜顾才发现好像把他逗得有点过火了。
    不过无所谓,反正李承命没皮没脸,晚上说不定又好了,现下没他烦人也挺好的。孟矜顾回房换下了进宫觐见的华服,又换了套珠饰,开始一门心思处理起府上的繁杂事务去了。
    午间吃饭时,李承命还是拉着个脸,孟矜顾有些看不下去了,干脆还是跟他说开了比较好,便让下人不必侍奉了,难得一见地赔着笑同他解释。
    “跟你开玩笑的,年初的时候信王殿下确实这么问过,可我当时就拒绝了,后面我们就再也没见过面了,我对信王殿下一点想法都没有。”
    李承命也冷哼一声:“是,人家是信王,自小在宫里长大,出宫建府也一直在神京富贵窝里,这才早早认识了孟小姐,我可没那么好的福气,我在辽东摸爬滚打过苦日子呢,没殿下那么好命。”
    说着又夹了根菜,味同嚼蜡。
    孟矜顾也气笑了:“说的什么话,你在辽东过什么苦日子了?”
    是在辽东都司里摔着书册骂比自己大个一两轮的官员是苦日子?还是在定远铁骑里锦衣玉食当少主是苦日子?
    “头拴裤腰带上的日子呗,伤才好了我赐婚的娘子就已经忘干净了,哎,总归不是人家喜欢的,做什么都是错的。”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孟矜顾就有些来气:“还说呢,你怎么不好好想想回来是怎么发烧起来的呢?又不是我非拉着你一道沐浴的,我看你自己也不惜命啊。”
    李承命被堵得没话说,只得冷哼一声。
    “是,是我没分寸,往后再也不碰孟小姐了便是。”
    孟矜顾最不喜欢和人过多解释,看李承命这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她烦得不行,一时气性上来干脆也不想说话了。
    虽然这次确实是她不对先逗李承命好玩,可他李承命犯浑逗她生气的时候也不少啊,她每次板着张脸不都还是翻篇了,这次要是拉下身段来哄了李承命,往后还有她好日子过吗?
    孟矜顾不是肯服输的性子,索性和他杠到底。
    “随你的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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