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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奇妙夜

    江汝和温远都觉得她算是答应了正式结婚这件事,尽管答应结婚的那个夜晚,在江汝混乱的梦里出现了另一个男人抢婚的戏剧场景,心里映射和现实交迭弄得江汝身心交瘁,但她仍鼓起勇气装作没事以进行正常的生活。

    温远变得很兴奋,兴冲冲说要多赚些钱来给她一场最美好的婚礼,恰好事务所前一阵接了件澳洲大案,多方权衡后选择了温远主理。好像顶着一个巨大的鼎走十里路装满金子再走回来就可以把它们占为己有一样,温远顶着这样巨大的压力和即将到手的财富,接受了这项委托。

    温远走的仓促,登机口临别,温远仿佛离家去外读书的孩子一样雀跃不舍,他抱着江汝亲了两口,“这段时间好好照顾自己,有事情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嗯。”江汝点点头,温远要离开,她竟然有一丝如释重负,心底某处的弦,轻微的松了一点。

    温远仍处在兴奋的漩涡中,未察觉到江汝的感情,他看着江汝的脸,眼神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等我回来。”

    温远走后,江汝充满罪恶感的轻松了许多,她第一次感受到婚姻即将带来的束缚感,诚惶诚恐的决定趁着温远不在,先好好感受下不受约束的肆意日子,恰好朋友开变装趴,江汝难得的兴致勃勃,决定好好畅玩一晚。

    阿泱美滋滋的被她送去朋友家打电动,江汝找了一身西服正装,描描画画扮作个男人。

    虽然是扮男人,但也是娇俏玲珑的女扮男装,黑色合体西装西裤衬出娇美曲线、马靴利落帅气,头发束起,戴顶窄沿礼帽,胸前别着黑曜石胸针,唇上还贴了两撇小胡子。

    江汝对这番装扮很满意,低调又有趣,既不会被陌生人搭讪,也不耽误自己好好喝酒。

    喝酒跳舞,江汝今晚只想做这两件事。

    房子里,灯光昏暗,大家已经叁叁两两聚在一起,笑谈、耳语、饮酒、唱歌、跳舞。江汝兴冲冲的和朋友拥抱,喝酒,轻微的旋转,但她不打算告诉他们自己要结婚的这个消息,今天要好好的快乐,不讲这些事。

    奈何江汝酒量凄惨。

    才开始畅饮,江汝已经微醺,她双眸含星,看着眼前的一切重影,开心的笑着。朋友短暂地离开,江汝一个人坐在小小圆桌上,帽檐压得低低的,握着酒杯随着音乐来回晃着。

    酒精真好,酒精让她快乐。

    她刚刚已和别人跳了两支舞,倦怠又欢愉,拄在桌上轻轻哼唱。

    “一个人?”

    好听的英音在对面响起,江汝正拿帽子挡住舞厅略微刺眼的黄光。

    “嗯。一个人。”

    另一只酒杯磕到桌上的声音轻飘进耳里。

    “来自贝克街的福尔摩斯先生,”对面的男人一本正经的说到,“你的助手华生在哪里?”

    江汝憋着笑,真有趣。她随便女扮男装,他却把她当成福尔摩斯,大概是个英国人?不过这男人声音很是复杂好听,有一种压抑的情欲和浓厚感情,却在用轻快的语气粉饰太平。

    也许受过戏剧训练?江汝闭上眼,打算盲猜一下这个人的模样。

    “我是孤独的福尔摩斯,”她伸出一只手指,引诱他说更多的话,“不需要华生。”

    “也许是因为还没有遇到。”男人顿了顿,“福尔摩斯在遇到华生前从不觉得自己缺少什么。”

    江汝闭着眼睛勾画男人的形象,听声音的位置应该比她高一些,大概十公分左右;英国口音,很有可能是个英国男人,如果是英国男人的话,大概率是棕发;语气厚重不轻佻,姑且猜他是个落魄有趣的中年人吧。

    一米八左右的中年男人,棕色头发,可能是长发,出现在这里的话多少也是要一个圈子的,那也许是有社交障碍的落魄画家,本想来这里推广自己,却完全没办法迈出那一步,只能找角落里的她聊天解闷?

    ···

    江汝出神的想着。

    “要不要我变个魔术给你?”男人见江汝迟迟不发声,以为她对自己没什么兴趣,转移话题道。“也许我会让你震惊的。”

    江汝仍没有理会他。

    顾渊站起来,拿帽子轻轻扣住她的脸,带着她慢慢站起来,向外面的花园走去。“相信我,听话,别睁开眼睛。我带你去见些不一样的东西。”

    江汝一下子被陌生男人带起着实有些惊慌,但这里很安全,她只要不离开庄园,就不会出事情,江汝安慰着自己。更何况这男人说带她见不一样的东西,大概是酒精作用,她此刻心脏乱撞,迎着未知的危险和新鲜,跃跃欲试。

    江汝小心地踱步跟随着男人,冷风扑面,她轻微的缩了缩身子。已经离开房子了。

    男人温柔的同她讲话,提醒她注意脚下,她信任的闭着眼由他领着。上台阶的时候,男人弯下腰去,拿着她的脚,一格一格的放到台阶上。

    江汝忽的有些后悔自己没穿裙子和高跟鞋了。

    出现神秘绅士的夜晚,她应该穿闪闪的高跟鞋、随风摇曳的长裙,被神秘男子拉着在庭院里逃跑才是,怎么能穿着西服皮鞋还贴着小胡子这样英武的出场呢?

    江汝心里悔的叹气连连。

    这样被人帮扶着拾级而上,终于到了花园小厅里。

    “可以睁开眼睛吗?”

    她捂着眼睛,转向男人的方向。

    现在虽是初冬,但她也闻得到男人身上的香味,海洋调。配上她隐藏在木质香下的花香,像是碧蓝海域开出一片浅粉色的玫瑰。

    像梦一样。

    江汝忽的意识到自己兴许是在做梦,说不定她早就趴着睡过去了,梦里既然可以和落魄画家邂逅,那也许也能有些更奇妙的事发生。

    这样兴奋的想着,男人终于开口,“睁开吧。”

    中文,还是熟悉的语气。

    忽然说起了中文?怎么变成中国男人了?江汝有些不满意,她小声嘟囔着,“不要中国人,要英国人,刚刚那个英国人。。。”

    顾渊看着江汝捂着眼睛喃喃自语的样子觉得好笑,不要中国人?她什么时候挑起人种来了?

    顾渊笑着喊她,“阿汝。”

    江汝呆了半响,捂着眼睛的手落了下来,她不可思议的看着对面的男人,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声,“阿渊?”

    她只说了这一句话,便再也无法开口。心脏在胸腔里空荡的跳着,巨大的心跳声在寒夜里勾起热火,仿佛开战前的鼓声,一下一下通过血液传进她耳膜中,震得她浑身发抖。

    她又梦到他了。

    是因为自己要结婚了吧。

    顾渊从身后变了束香槟玫瑰来,有些扭捏的递给江汝,“送你。”他小声的讲,“我没想到你会穿成这样。”

    她怎么穿成英俊利落的侦探先生?早知道这样,他就该准备个披风或者斗篷手杖之类的。

    江汝接过花,这才发现自己身处在一片星星点点的亮光下。她回过神来,好奇地看了一圈,庄园的小庭一角被搭上了枯藤架,架上缠满了黄玫瑰和白色小灯,清冷又温柔。而顾渊,全套拜占庭风格的礼服,隆重显贵,好似王子一般英俊华丽。

    江汝抱紧了花,这梦未免也太不真实了,怎么像求婚似的··

    顾渊看着江汝泛起泪光的眼睛,心被揪疼。“阿汝,你想我吗?”

    江汝向前抱住顾渊,小声嗫喏着,“想你。”

    “我真的好想你。”

    压了太久的思念像月光般倾泻出来,接着微醺的醉意,江汝话也变得多起来,反正她要结婚了,她要彻底地与过去划清界限了,她要最后一次望向自己心里的影子了。

    那就请让我再把影子里的人看清楚一点,再让我跟他说说话,再让我抱一抱他。

    “我想你,我以前每天都想你,但是你一直都不在。可你现在又抱着我了,你的怀里还是好暖啊,我好多年都没碰过了。我知道你是假的,我也知道这都不真实,但是过去的那几年就像梦一样,是一场好梦,一场浮华大梦,我为了这一场镜花水月付出了太多,我得不到,真的不甘心。”

    话从嘴里说出来这一刻,像是盖棺定论般,猜想终于被验证成真实,江汝才知道自己的爱还没消灭。

    但她自欺欺人太久,她骗得自己也要信了。直到她自己把话都说出来,那些不敢相信的,不愿证实的,其实都是真的。

    她没有忘记过他。

    从来没有。

    可她没办法,她逼着自己走向了远离他的道路,她也不敢再相信他了。

    江汝眼泪漱漱的流了下来,真好啊,她终于知道自己的心了。

    顾渊感到江汝在胸口蹭来蹭去,他摸向江汝的脸颊,一阵流动的凉液从指间滑下,顾渊不知江汝的泪来自哪里,他企图迫使她抬起头来看向自己,但江汝不愿意,她抱他抱得更紧,一秒也不愿从他胸前离开。

    “不要推我。”江汝带着哭腔低喊,固执的把头埋进前方的温暖里。

    “我爱你,顾渊。我爱你···”

    她有些迫切的说,她害怕,她怕抬起头来看到的不是顾渊的脸。她必须要说,她什么都不管,她就要说,她是对自己的心说。

    男人不再试图让她抬起头来,顾渊搂紧她,“我也爱你,阿汝,我后知后觉才知道离开你不行。”顾渊低下头去亲她的额头,“我爱你。”

    江汝委屈的抬起头来要求,“你多说几遍,说到我听腻为止。”

    顾渊有些不好意思的,声音也变得小了一些,“我爱你,阿汝,你相信我,我爱你,真抱歉之前让你受了那么大委屈···”

    江汝摇着头,眼泪又要流出来,“我不听那些,我要听你说你爱我。”

    她就是任性,她不愿听现实和残酷,她只想好好做完一场梦。

    “好,那不说那些。”奇怪于江汝今日意外的热情和真心,顾渊揽住她,“我爱你,我会永远的爱你,我爱你和我们的孩子,我爱你对我笑,爱你为我掉下的眼泪,爱你抱住我时的触感,爱你的味道,爱你的身体,爱你的灵魂。”话越说越多,顾渊停不下来,“我爱你,我在狱里每天都想念你,我根本不敢想你是怎样度过那几年的,我托我哥去照顾你,我以为他会照顾你很好,我甚至担心他还会再引诱你,我发誓我真的以为你过得很好。”顾渊哽咽着,“我家出了那样的事,我真的不能信任外人,我要是知道,我要是知道你···”顾渊说不下去了,单手捂住眼睛。

    江汝侧倚在顾渊怀里,眼泪横流。她拿顾渊的衣襟捻捻鼻子,手抚上顾渊的脸。

    江汝拿开顾渊捂住眼睛的手,看到心爱的男人通红的双眼,眼泪也止不住的留下来,但是她一边流泪,一边却笑了出来。

    心酸的、欣慰的、终于释怀的笑容。

    花早就落到了脚下,江汝双手捧着顾渊的脸,仔细的看着他脸上的纹路,他老了许多,也许证明他过得也很不好。她期待地问,“你也想我对不对?阿渊,没有我,你也很难过是不是?看不到我们的孩子,你也不开心对不对?”

    江汝眼看着豆大的泪珠从顾渊的眼睛里滚出来,她轻轻地吻他的眼泪,苦涩的、咸湿的。

    江汝把脸埋进他肩颈,勾着他脖子喃喃自语,“我想也是的,我希望是这样,我不想你没了我还会快乐,果然和我想的一模一样···”

    没有杨思渺,没有李雪薇,没有冷淡,没有遗弃,没有忘记,没有背叛,只有情话和衷肠。

    江汝笑起来,这就足够了。

    顾渊搂紧怀里的女人,她在笑,像是冬日里绽放的花朵一样。柔软的身体贴着自己,散发着被体温烘香的奇妙香调,气味和自己缠绕到一起,像春日的藤蔓与树。

    江汝抬脸看着顾渊,他也在看着自己,眼睛温柔的像是一池春水,江汝觉得周身都暖了起来,春水融融,波光粼粼,她这一刻幸福的无与伦比。

    够了。足够了。

    “生日快乐,阿渊。”江汝轻轻踮起脚,蜻蜓点水的吻了顾渊的侧脸。

    “纪念日快乐。”

    今天并不是他生日,顾渊还在晃神,嘴唇又柔软的印在另一边脸。

    “元旦快乐。”吻落在鼻尖。

    顾渊忽然懂了,江汝在补过去的那六年他们彼此错过的节日。

    即便是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凡是重要的节日,他从不曾陪伴在她身旁。他当年许诺要带她进门,还没来得及完成,两个就天各一端。

    这是他欠她的,不需要她来还。

    可他远没有她这样浪漫。顾渊感受着江汝热烈到有些绝望的吻,身子僵硬。

    “圣诞快乐。”

    “中秋快乐。”

    “父亲节快乐。”

    吻像冬天的雪花一般落下,听到父亲节快乐的时候,顾渊刚刚修复完好的防备再一次崩碎,他不得不仰起头来不断地眨着眼睛。

    成为父亲已经六年,却从没听过有人对他说这句话。

    他才知道作为父亲被另一半祝福是什么样的感觉。

    顾渊浑身僵硬、发抖,他了解的越多,就发现自己错过的越多。

    最后一个祝福,江汝把顾渊高抬的脸扳下来,眼神澄澈明亮,含春带水,温柔看着顾渊忍泪的双眼,“情人节快乐。”

    情人节快乐,我的挚爱。

    江汝吻上对面人的唇,唇轻微颤抖着,干涸且僵硬,像是耋耄老人一般。

    如我能吻你到耋耄时候,也是一种幸福啊。

    江汝吻顾渊,小心翼翼的吻。

    双臂揽着顾渊的后颈,闭上眼睛,嘴唇微张,像冬日食雪糕一般,一点一点,一口一口,亲吻、吮吸对方的嘴唇。

    顾渊僵硬着,任她摆弄和处置,嘴唇和嘴唇黏在一起,被顶开又闭合。舌头轻轻的舔、咬,略过唇边又离开,探进去又钻出来,红色与红色相交相融,带着轻微的酒味的舌像喝醉的蛇,摇摇晃晃的钻进来,在壁穴里游荡,寻找自己的同伴。

    一寸一寸,顾渊身体像解除冬眠的蛇般渐渐苏醒。江汝寻找的那片柔软霎时复活,伴随着后背突然被手臂箍紧,江汝一下子被抵到了墙上。后脑被垫了男人宽厚的手掌,男人热烈的回应她,反客为主的占有她,江汝的嘴巴越张越大,和对面的男人贪婪的吻着彼此,口舌纠缠,思念和唾液交换,冬日的温度急剧上升,干枯的庭院开出了花,江汝的胳膊紧紧地搂着顾渊低下的后颈,她怎么能继续骗自己?她还能怎么躲避他的存在?即使这份热情不真实,即使她知道这一切是虚假,但江汝还是沉沦了。她和顾渊吻了很久,两个人都像渴水的植物一样疯狂的吮吸着对方,吻得狂乱,吻得热烈,吻得毫无章法和技巧。吻,就只是吻而已,只负责传达爱意,只愿把对方眼泪涎液通通吞入喉中,让浓情替他们说爱你。

    两个人吻得难舍难分,纠缠的身体分开时,银线从分离的唇角拉开,江汝有些痴傻的去碰那根黏连的线,刚刚准备断绝,却被对面人猛地搂进怀里,又一次深吻。

    顾渊要把她吃进去了。

    江汝本以为自己的感情已算得上浓烈,却被对方更浓烈的感情包裹着。舔、咬,顾渊托着她下颌后脑,把江汝逼到角落里,像只巨大动物一样欺身上来,牢牢围住,把她和周身空气都阻断,江汝忽然被顾渊的气息填满了,她像是活在他体内了一样,吻他的嘴唇、抱他的身体、  闻他的味道,她活在了一个只有顾渊的世界里。她尽力的延展身体,尽力的抱紧他,把自己染上一种名唤顾渊的颜色。

    很长,我惯会写长段废话···

    大家周末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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