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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赠于你(下) kandes hu.c om

    陈?以为自己会很熟悉镜头之下的陈江驰,毕竟真计算起来,她同电视中的他相处的时间要比现实更久一些。在那漫长光阴里,录屏成为她生活中的唯一慰藉,她早已把他细细看过千万遍,可当今夜的陈江驰出现在屏幕前,陈?竟感到有些陌生。
    黑西装内是件紫绸衬衫,领口一如既往地敞开,露出洁白的脖颈。因为颈上没有佩戴红绳,于是红宝石耳钉就成为他脸上最漂亮的存在,令人意外的是,陈江驰居然戴了副细框金丝眼镜。
    这让陈?想起某次和穆晚聊天。她说陈奶奶终生教书育人,陈江驰在她身边长大,也算得上饱读诗书,在校成绩也一直名列前茅,她本寄予厚望,指望他读博后留校任教,谁料他头也不回地走向影视圈这条路,任凭她如何劝说,也要执意回到国内发展商业,完全与她安排的前景背道而驰。
    当时听着没感觉,现下却觉得,这副戴上眼镜就变斯文儒雅的模样,当真很合老师的气质。她坐在电脑前,望着陈江驰登台领奖,听他讲起同往年大差不差的谢词,又笑着想,以他张扬的性子,在教条颇多的校园,无论如何都是待不住的。
    当老师还是有些为难他。
    典礼过后是例行采访时间。当下热度最高的话题,自然是霸占春节档同暑期档双料票房冠军的陈导的绯闻女友。他今夜和谭青桉一起进场,好奇已久的媒体等在一旁,早就蠢蠢欲动。
    还未走出会场,陈江驰就被堵在了门口,话筒几乎抵到嘴边,他笑着安抚众人:“慢慢来,别着急,我又没有犯法,不会跑的。”
    拿着话筒的记者闹了脸红,但没忘记正事,她先恭祝陈江驰得奖,随后直奔主题。首映礼时有人在现场看见他同一位女士举止暧昧,后来专拍名人隐私的某社曝出他恋爱消息,没多久,粉丝又拍到他在生日期间同人在海边游玩。许多人都猜测这位绯闻女友就是谭青桉,“陈导,请问网上的传言是否属实,您真的在和谭青桉小姐交往吗?”
    陈江驰不免感到好奇,既然有粉丝看见,怎么还会把陈?认成谭青桉,她们真的如此相像么,“既然是传言,那多半是不可信的,恐怕连青桉自己都不知道她在我和交往吧。”陈江驰笑了笑,道:“开个玩笑,我们真的只是朋友。”
    记者又问:“那关于您恋爱的消息是真的吗?”
    “是真的,我确实有一位正在交往中的女朋友。非常感谢各位这么关心我的感情生活,请大家放心,我们相处的很愉快。”他脸上的笑容与平日有所不同,大抵恋爱过才会感同身受地了解,那是想到恋人而情不自禁展露的欢喜,温柔都不足以形容他眼角眉梢的甜蜜。媒体也从他一再宽容的态度中窥见对方的重要性。
    否则平日讲话总是留叁分的陈先生,今日怎么会句句都有回应。
    “她不是圈内人士。”
    “不是朋友介绍,事实上今年已经是我们认识的第十一年了。”
    “怎么在一起的?嗯…这个问题要等我回家问问她的意见,如果她愿意,以后可以在直播中同大家聊一聊…”
    钢笔尖戳破纸张,很快在文件上晕出成团的黑墨,陈?无知无觉地望着屏幕,等感觉到指腹的潮湿,她下意识用左手去擦,结果墨渍在指间飞快晕染,非但没有擦干净,反而将两只手都弄得很脏。
    坏掉的笔被扔进桌面垃圾桶,心仍旧躁的静不下来。从他承认恋情的那一刻起,她就迫不及待想要见到他。
    但人在高兴时包容心总是很强,陈江驰也不例外。他首次放任记者问话,其他媒体见缝插针,费尽心思想要挣得明日头条,于是这场几分钟的简单访问在他的纵容下,几乎被拖成专访。想来等下如果有朋友邀约,他也不会拒绝,那么想要他早归的愿望,是不可能实现了。指定网址不迷路:ji z ai2 4.c om
    再无心工作,陈?煮了杯牛奶,端着在房间里漫无目的地游荡。从书房到客厅,客厅到卧室,又从卧室走回阳台,她在躺椅边慢慢坐下。
    冬天寒冷,她在书房呆的时间减少,大多时候更喜欢呆在阳光充足的阳台。休息日倘若不出门,他们就会黏在一起,老躺椅不堪重负,终于在某天报废。新的沙发椅很宽敞,也很柔软,下方又被她另外加了几层厚厚的绒毯,哪怕日后温度降至零下,也不会觉得冷。
    只是这样一来,阳台这片还算空旷的地方就变得狭窄,不经意抬腿都能踢翻花盆。前几天她在同陈江驰商量后,买了一些室内花架,打算把部分花草移到房间里去。
    快递在傍晚时分抵达,比人高的长方形纸箱静静靠在玄关墙壁,等待拆包。陈?借着花架的名义发去简讯,问他什么时候回家。其实不是算不到大概时间,庆功宴人不会少,又都是朋友,喝到兴起叁四个小时都算短,凌晨也不一定回得来。
    只是忍不住罢了。
    以搭车为借口,凌箴顺利离开宴会,并坐上了陈江驰的车。见他低头回复简讯,他还是没有忍住好奇心,开口问道:“我怎么不知道你身边有个认识十几年的女人?”
    收起手机,陈江驰撑着脑袋看他,“作为演员,记忆力退化可不是个好现象。”
    凌箴疑惑地皱起眉。他是喝了不少酒,但神智尚且清明,据他多年了解,虽然陈江驰朋友多到遍布海内外各个行业,但说同他有过暧昧关系、且相识多年的女人,那是一个都没有的。凌箴无比确定。
    陈江驰这人,生的风流,瞧着也风流,朋友圈更不缺乏他浪迹风月场所的铁证,只是那些照片叫他看来,更像是刻意为之,似乎是故意要让谁看见似的。毕竟哪个浪子会等到镜头一收,就连衣角都不让女人碰一下。
    春天那场赛车集会,许多人在结束后向他索要陈江驰联系方式,然而派对开到一半,连陈江驰影子都看不见。他那时感到奇怪,现在再想,当晚莫不是去找那位神秘情人去了。
    难怪后来把朋友圈清的干干净净,原来一切变化早就有迹可循。
    凌箴摸着下巴,眯着眼睛问:“你们是春天那会儿在一起的?”
    陈江驰不语,只是笑着看他。
    路过市内大桥,路灯依次闪过车窗,落在眉间,凌箴忽然从记忆深处抓到什么,还未等细想,灯光一闪,虚无缥缈的线索悄无声息从掌中溜走。
    是什么呢?
    下车时冷风拂过额头,凌箴裹紧大衣往院中走,两步后,他停下脚步,回过头说:“反正你早晚要介绍给兄弟们认识,不如先给点提示?”
    陈江驰道:“你见过她。”
    风铃响起时,室内一片寂静。电视屏幕黑着,沙发亦没有人坐过的迹象,触手冰凉,就连常盖的白毯也不见踪影。
    透明玻璃门后,陈?裹着毯子睡着了,恍惚听见脚步声,她从浅眠中苏醒,将信将疑地侧耳倾听,确认有人靠近后倏地睁开眼睛,看向身后。
    阳台没有开灯,客厅照过来的光堪堪越过门槛落在躺椅叁分之一处,陈江驰就站在明暗交界的地方,半边身子倚在墙上,歪着脑袋看她。
    “你…”陈?下意识坐起身,张口时,又忽然忘记想要说什么。
    “怎么了?”见她发起呆,陈江驰走到近前,俯身将右手撑上椅背,几乎贴着脸问:“怎么这副表情?不认识我了?”
    他们同居也快一年,再亲密的事情都做过许多遍,怎么区区对视,就能脸红成这样。陈江驰笑着侧首,轻轻吻她脸颊。柔软的唇打破那层令人感到陌生的隔阂,陈?捂住被亲吻的地方,仰着头小声道:“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快回来。”
    “陈总给我安排家庭工作,我怎么敢拖延?”
    陈?嘴唇嗫嚅两下。陈江驰等待许久,也没听她讲话,“嗯?难道是我理解有误,其实你并不想我回来?这样的话,我还是和他们一起去喝酒好了。”他直起身,抬脚往外走。陈?急忙拉住他手臂,“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走…”
    陈江驰低下头笑,一双狡黠的眼睛在昏暗中格外明亮,透着计谋得逞的得意。这让陈?想起年少时的他。
    “又走神?跟我在一起让你很无聊吗。”陈江驰走回来在她身边坐下,不满地说道。
    陈?掀开毛毯盖在他腿上,顺势钻进他臂弯,“没有,我就是突然想起我刚进陈家的时候。”
    林鱼的动作很快,似乎怕出现变故,婚礼都没办,登记完就将户口迁入陈家,陈?也在陈暮山安排下,在秋季转入新学校。
    那时陈江驰还同司机一起接送过她几回。每每放学遇见同学,他会抱住她肩膀,介绍自己是她兄长,凭借不俗相貌,常常叁言两语就能将人逗到脸红,然后他再借请客之名,拜托她们好好照顾她。
    偶尔他会在晚间帮她补习,每逢大小考,还会送她鲜花。
    曾几何时,他们也那样亲密过,不知他还记不记得。
    陈江驰静静望着眼前的花台,沉默许久,就在陈?以为他睡着时,他说:“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想了。”
    那些过去想起来都是苦难,有什么好怀念的。
    陈?摇摇头,侧身依偎进他怀里,鼻尖蹭上领口,闻到轻微的酒味,她才意识到他是从宴席上赶回来的。她又想起虞樱曾经说他变了许多。时至今日,陈?依旧认为,无论嘴上怎么说,实际上他都是个十分温柔体贴的人。
    他其实很在乎她。
    陈江驰瞧她又发呆,不禁好奇,想要问发生什么事,却听见她没头没尾地说了句,“穆阿姨今天来公司找我。”
    “做什么?”
    “就是…问我元旦有没有空,她想要请我们吃饭,你…那个小孩也来了。”说完没听见回答,陈?坐起身,抱住膝盖,愣愣地望着他。
    陈江驰被她这副模样逗笑,“怎么这么看着我?”
    “没…”陈?下意识回答。
    “又有事瞒我?”陈江驰威胁地捏她下巴。
    “没有。”陈?低下头,试图用胳膊挡住升温的脸颊,然而不过片刻,就忍不住抬头偷偷看他。兴许是夜色给人施加勇气,她慢慢爬到陈江驰腿上,面对面坐住,小心翼翼伸出手,摘下他鼻梁上的眼镜。
    失去遮挡,这双眼睛更显多情,它不用做任何事,只要静静地看着,就能让人心甘情愿跌落其中。她情不自禁道:“你今晚…很好看。”
    陈江驰挑起眉,又听她说:“其实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觉得你特别好看。”
    面对唯一的孙儿,陈家两位老人非常爱重,他们倾尽全力创造最好的环境去培养他,最终将他养育的矜贵又充满自信。而她那会儿除了成绩,实在是哪儿哪儿都很普通,陡然瞧见如珠如玉一般的人,几乎是顷刻之间,陈江驰就成为她不敢妄想、不敢触碰的存在。
    而日后他给予她的温情,则把这种胆怯转化为了深深的不甘。
    不甘她只能看着,看着他握住她、松开她、最后离开她。
    得到过瞬间,就会渴望永恒,她怎么能甘心呢。
    “也许,第一天见面,我就喜欢你了也说不定。”陈?那样说道。
    陈江驰很快明白她今夜为什么如此反常。本以为是采访引得她担心,没想到是这种原因,他没忍住笑了。
    爽朗笑声让陈?红了脸,同时意识到方才的话不像表白,更像是见色起意,听起来很是肤浅。她不好意思地咬住下唇,见他丝毫没有收敛的迹象,脸一热,恼羞成怒地咬上他脖颈。
    笑声戛然而止,她闭上眼睛,分开唇含住他喉结,用牙尖轻轻啃噬,留下细细密密的刺痛,当作对他笑话她的报复。
    陈江驰揉着她的后脑勺,纵容地仰起脖颈。他猜陈?一定没意识到阳台窗帘没关,否则怎么会在没有隐私的地方,这么的主动。
    如果提醒,她会立刻停下吧?
    陈?确实没有意识到,她昏昏沉沉地趴在他怀里,温柔的抚摸,温暖的怀抱让她舒服到大脑放空,本能地亲吻唇边的皮肤,手也不老实地拉扯他领口,本就松散的衣襟两叁下就被拉开,露出底下大片胸膛。
    算了——现在是他不太想停。陈江驰捏住她下巴,用力往上抬。温热柔软的唇贴上来,陈?哆嗦着抱紧他,内心的空洞被侵入嘴里的舌尖完全填满。
    他不在,房间变得安静、冷清、窒息。他一回来,空气缓缓流动,将一切静物赋予生命,绒毯像活物在交缠的身体间拉扯,掠过背部和手臂,滚落腰间。摩擦声丝丝传入耳膜,吵的她心脏高频率跳动,也正因此,她才清晰地感受到他在她身上,在她怀里,她重新拥有真实感——在许多年以后,那个遥不可及的梦成为现实,那样好的人属于了她。
    她拥有了永恒。
    陈?意乱情迷地攀住陈江驰肩膀,双腿张开跪在他腰两侧,努力支撑自己不滑落,好同他热情拥吻。不知哪儿吹来一股凉风,让混沌的意识清醒,也终于叫她想起,自己身处阳台。
    旖旎气氛散尽,陈?看见对面亮着数盏灯光的高楼,脸颊滚红地拉高毛毯,试图遮住身上凌乱的睡袍,“等一下,我们回房再…”
    陈江驰神态自若地靠着椅背,弯着眼睛笑,“这么黑,没有人会看见的。”他毫不收敛地掐住她的腰,摸进睡衣中,抓揉着掌下滚烫的身体。眼见躲不开,陈?只好低头拱进旁边毛毯里,打定主意要做缩头乌龟,就算陈江驰从后面操了她,她也不要出来。
    陈江驰对她的小习惯早已习以为常,也不阻拦,只是望着她因跪趴而起伏的腰臀曲线打量。她仍是纤瘦,腰肢细到他单手就能掌握,只是屁股似乎饱满许多,是错觉么?
    他揣着这样的疑问,俯下身去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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